我30歲,卵巢癌,術後3c期。術後第二次化療出院。已婚,已育一女孩! 術後丈夫提離婚,因為要給他們家留後。 手術很痛苦,化療很痛苦,吃藥噁心嘔吐很痛苦,挖心更痛苦。
我30歲,卵巢癌,術後3c期。術後第二次化療出院。已婚,已育一女孩!
術後丈夫提離婚,因為要給他們家留後。
手術很痛苦,化療很痛苦,吃藥噁心嘔吐很痛苦,挖心更痛苦。
2019年1月21號凌晨,肚子突然疼得要命,是一種想大便卻怎麼都拉不出的墜痛。之前兩天就有點隱隱作痛,我沒太當回事。那天早上還硬撐著送女兒去了幼兒園,然後自己跑去市人民醫院。也不知道該掛什麼科,導醫讓我去消化內科。醫生看了看,開了點益生菌就把我打發了。
可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,心裡不踏實,又掛了個中醫肛腸科。醫生指檢後說是混合痔,開了痔瘡栓和藥。可肚子還是疼。中午回家吃了藥,用了栓劑,沒想到到了晚上,疼痛像山洪一樣爆發,我在床上疼得打滾,便意急迫卻什麼都解不出,幾乎一夜沒閤眼。
熬到凌晨五點,我實在撐不住了,打電話讓孩子的奶奶來接我。
22號一早掛了急診,醫生給了開塞露,但根本沒用。等到八點醫生上班,我又掛了肛腸科的主任號。主任檢查後,很嚴肅地問我:「你確定沒懷孕嗎?子宮有點大,趕緊去婦科看看。」 從這時起,我的記憶開始變得模糊,疼痛幾乎吞噬了一切。
後來轉到婦科,做了B超,結果顯示「腫塊待查」,我就這麼被收治住院了。
一連串的檢查讓我心裡明白:情況恐怕不簡單。當時的劇痛是區域性腸梗阻,灌腸和打針後總算緩解了。之後又是B超、增強CT、核磁共振、胃鏡、腸鏡……現在回想起來,都像蒙著一層霧。
記得有一次做B超,醫生的眉頭擰成了結,喃喃地說:「一塌糊塗,看不清,明天再來吧。」
在婦科住院那幾天,孩子爸爸趕回來了。我起初還開玩笑說沒事,不用陪夜,但後來夜裡發燒嘔吐,他還是來陪了我整夜。
隨著檢查結果一點點出來,病情也漸漸清晰:雙側卵巢包塊,懷疑是腫瘤;腸鏡發現在直腸9公分處有個3公分左右的包塊,但取樣卻沒找到癌細胞。
醫生來談病情時,我忍不住哭了。孩子爸爸當時還說:「別擔心,我們已經有女兒了。」 我說這可能是癌,以後女兒找對象,千萬別找家裡有癌癥病史的。他回了一句:「你以後自己和她說哦。」
現在想起來,這話真諷刺。我們一直沒打算要二胎,就在上個月,還剛說起女兒大了,可以考慮要二胎了,結果就查出了雙側卵巢病變。
雖然腸鏡取不到病理,但醫生基本確定是腫瘤了,只是不確定來源是卵巢還是腸道。婦科主治醫生建議我轉到腫瘤放療科。
轉到腫放科,整棟樓都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壓抑。樓道裡擺滿了加床,住滿了病人,他們的眼神都是空空的。明明沒人大聲說話,我耳朵裡卻嗡嗡作響,覺得特別嘈雜。
辦完入院,沒見到主治醫生,是另一位醫生來看診,告訴我因為腸鏡沒取到組織,得再做一次腸鏡。但馬上要過年了,只能約在年後。
沒有病理結果,沒有最終診斷,雖然知道兇多吉少,心裡卻還抱著一絲僥倖:會不會是良性的?會不會還有希望?我還這麼年輕,不應該啊。
年初六,醫院打電話讓我去取清腸的藥,準備初七做腸鏡。那天晚上喝下甘露醇,拉了一整夜。第二次腸鏡是全麻,沒什麼感覺。
腸鏡做完,又是等結果。那幾天真是煎熬,既想知道答案,又希望這一天晚點來。這段時間,醫生都是直接和孩子爸爸溝通,我對自己的病情幾乎一無所知。
後來,孩子爺爺去醫院找了腫放科主任了解情況,然後讓孩子爸爸帶我去聽醫生的建議。主任認為,兩次腸鏡都取不到組織,建議直接開刀,做術中病理。
太突然了,我腦子嗡的一聲,一片空白。他們還在說著什麼,但我好像什麼都聽不見了。一位在醫院工作的親戚幫忙聯絡了婦科主任,想問她的意見。婦科主任建議,可以試試B超引導下穿刺取病理。
我們立刻去了B超室,主任親自給我看,說可以做,當天就安排了局麻穿刺。我的主治醫生也陪著,她對B超主任說:「一定要幫我們取到組織,做了兩次腸鏡都沒成功,太受罪了。」